2010年2月19日 星期五

掰掰皮亞傑。


我聽得出話筒的那端是誰,

看著你的表情漸漸地複雜起來;



試著想解讀你的臉色,

而你只在掛上話筒之後告訴我:



「皮亞傑死掉了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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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車上,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

沒有問你想不想哭,因為這是愚蠢記者問的問題。



然後你沒再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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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無法想像那個傢伙冰冷冷地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,

即使牠平常的時候也是冰冷冷地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。



每次讀完那種寵物的一生之類的書或電影,

總是會大哭到無法自己,

生離死別這種東西,我最受不了;

最難受的地方是在於:永遠無法再和他/她/牠增加任何回憶了。



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牠一口把小白鼠吞掉帶給我的驚奇、

我還記得我幫牠取了皮傑的綽號、

我還記得每次吃雞肉時引誘牠從冰箱走到浴室那張飢渴的模樣、

我還記得寒流來時泡在溫水盆裡好像在泡溫泉滿足的臉、

我還記得在頂樓蹓著牠曬太陽跑來跑去、

我還記得偶爾的早晨牠會偷溜到床上用舌頭舔我的臉然後我被嚇醒、

我還記得那笑死人的噗滋聲音其實是牠正在尿尿、

我還記得緊咬著窗簾不放的執著表情、

我還記得牠的咬人初體驗和冷靜的sony與他的鮮血、

我還記得愛往高處爬卻每次都垂直倒地噗通一聲很好笑、

我還記得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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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總是開玩笑說,

爬蟲類過得太自我,和人的互動少到好像有牠沒牠都差不多一樣,

就像我養了十年的烏龜送人之後被放生,

我也是會感到寂寞。



或許是主人去當兵讓牠太難受了吧,

誰料得到才一個月的分離,就是永別呢?



冷血動物比我們想像得有感情得多…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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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見了,皮傑,

我會想念你的。